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惜别樱桃园

●读书人语
1998-12-03 来源:生活时报 ●潘小松 我有话说

我喜欢见性情的散文,所以我喜欢读《惜别樱桃园》。这本集子里的每篇文章多少与作者的文学研究有关,书卷气极浓,我却篇篇读出性情二字,不信举几个例子你看:难得下乡,想一个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走走,感受一下山村的夜色(《重新生活》)。早上从青年宫后花园散步归来,精神大好,读普希金……“我爱你临别的优美,我爱你华丽的凋萎(《秋天的诗意》)。”外面飘着雪花,纷纷扬扬。出不得门,便把新近借来的一卷《果戈理全集》随便摊开(《踏雪寻美》)。

我喜欢没有匠气和没有八股气的文学评论,所以我喜欢《惜别樱桃园》。这本集子里的散文随笔里有许多篇什实际上属于“外国文学评论”,却几乎找不出阅读时下许多文评时产生的厌读感觉。议论随笔写来,丝毫不见斧凿的痕迹:19世纪俄国作家富于宗教情感……宗教可以与迷信联手,也可以与它脱钩。在车尔尼雪夫斯基心里,宗教与迷信无涉。他把宗教道德理想化了,他把宗教信仰转化为对于人间天堂的向往(《想起耶酥》)。

我喜欢将中国文学和外国文学打通的学人写的读书随笔,所以我喜欢《惜别樱桃园》。《白骨·白雪·白花》篇从契诃夫的小说《神经错乱》讲到吴祖光的《风雪夜归人》,讲到古典名剧《窦娥冤》。《也算诗话》里有济慈,有纪伯伦,有艾青……

我喜欢书名和篇名起得有“意象”的散文,因为这些意象代表作者的某种情怀,属于长期思念的东西,有着恒久的蕴味儿。《惜别樱桃园》假借契诃夫的剧名,表露的实质上还是作者对时下人文现状的感觉。“时代在快速地按着历史的法则前进,跟着时代前进的我们,不得不与一些旧的但也美丽的事物告别……”“谢谢契诃夫。他的《樱桃园》同时给予我们以心灵的震动与慰藉;他让我们知道,哪怕朦胧地知道,为什么站在新世纪门槛前的我们,心中会有这种甜蜜与苦涩同在的复杂感受……”在与“冷冰冰的486电脑打交道的现代人”,“要懂得惜别《樱桃园》”。

好的散文都不会去堆砌辞藻。《惜别樱桃园》的文字平实如话,而且看得出作者在避免专业领域的“术语”。这叫写作上的大家风度。

《惜别樱桃园》的作者童道明是戏剧评论家,长于俄罗斯文学,有《他山集》、《海鸥》、《戏剧笔记》行世,面相善如笔者,四方脸,鼻上有副眼镜,讲话有江苏口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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